不知不觉来西藏阿里驻村已经四月有余,平时除了完成扶贫工作之外,最喜爱的就是读书。读书是我最爱好的一项活动,在阿里读书确实别有一番韵味,没有一点功利,只是淡淡地读下去,读亮一个早晨,读暖一个中午,读灿烂一个黄昏,远了功名欲念,近了清风晓月。
在阿里读书,细细品味“书卷多情似故人,晨昏忧乐每相亲”;
在阿里读书,静静感受“旧书不厌百回读,熟读精思子自知”;
在阿里读书,悄悄体会“立身以立学为先,立学以读书为本”;
在阿里读书,常常聆听“非淡泊无以明志,非宁静无以致远”。
这次在西藏阿里驻村,我认认真真、完完整整、不厌其烦地读了一本书,名曰《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》。这本书是我驻村生活的精神粮食,也是我的床头枕边书。在阿里第一天见到这本书,我就爱不释手,如同一个孩子,又如同寻找到宝藏一般喜悦。一是被如诗如画的书名所吸引,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,听起来尤为亲切;二是被书中的内容所打动,想一探究竟,到底西藏有什么魔力能让如此多的人为之魂牵梦萦;三是想寻求精神粮食,为自己的驻村工作增添别样的情怀。
《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》,这是一本反映援藏干部在藏工作生活经历、感受和体会的书。与我们在西藏驻村扶贫工作大同小异、如出一辙,都是在为建设美丽西藏贡献自己的青春年华和聪明才智。所以,我对《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》这本书情有独钟。我想了解援藏干部在西藏工作的点点滴滴和成长历程以及收获感悟,我想通过阅读这本书激励自己奋发向上,内化自己的西藏情结。
手捧《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》,一种崇敬之情油然而生。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作出全国支援西藏战略决策二十余年来,中央国家机关、内地省市区、国有大型企业的援藏干部,积极响应党的号召,怀着满腔热血、深厚感情,离家别亲来到雪域高原,与当地干部群众一道工作、生活,建设西藏。在羌塘草原,在雅江河畔,在冈底斯山,在三江流域,在一百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都有援藏干部的足迹;从城市到乡村,从机关到企业,从部队到学校,都有援藏干部的身影;在经济发展、社会稳定、人民生活水平提高、民族团结,在经济社会跨越式发展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伟大事业中,都凝结者他们的智慧、辛勤和汗水。他们视西藏人民为父母,以西藏高原为故乡,朴朴实实做儿女,认认真真干工作,缺氧不缺精神,艰苦不降标准,在多少个日子里,迎朝阳、披晚霞,日以继夜,勤劳耕耘,将他们的灵魂和生命熔入这片热土,谱写了一页页又新又美的篇章。
清晨,听一曲屈塬作词、印青作曲、韩红演唱的《天路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。
“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,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。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,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。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,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。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,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。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,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。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,各族儿女欢聚一堂。
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,看那铁路修到我家乡。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,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。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,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。青稞酒,酥油茶会更加香甜,幸福的歌声传遍四方。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,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。青稞酒,酥油茶会更加香甜,幸福的歌声传遍四方。”
伴着优美的歌声,欢快的旋律,一个人在床前读着《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》,让思绪随着作者的思路而涌动,用心感受着作者对西藏的无限怀念。
“身处内地,仍然时时牵挂着西藏,那里留下过自己跋涉的足迹,生活着曾经的战友和伙伴,令自己难以割舍这又一个故乡。高原故乡的山水草木、蓝天白云,金色原野、灿烂阳光,伴随着那些酸甜苦辣、那些开朗容颜,那些奋斗、那些成败,让我魂牵梦绕,成为我永远的珍藏。”当读到这里时,眼泪不停哗哗往下流,想必自己同彭宇文老师一样感同身受。离开西藏之后,每每翻开在西藏工作期间的照片、日记、笔记,却总能让自己陷入回想与沉思之中,既体会着浓厚的思念情怀,又感受到一丝淡淡的离愁苦涩。有时候,我自己也在想,当我离开阿里、离开西藏、离开这片曾经工作的地方,自己会不会泪流满面,无法自拔。
“我虽已离开了深爱着的土地重返故里,但对留下三年足迹的第二故乡却是难舍难分。买一件藏袍,带一把达玛拉山脚下的热土,又怎能表达我对雪域高原深深的眷念!在西藏的日子,是人生旅途中最充实、最有价值的日子;在西藏的日子,是最令人难忘、最令人欣慰的日子。我深深地感到了藏族同胞的耿直、憨厚、忠诚和友情,感受到了民族团结的温暖和力量。藏汉同胞之间的深厚情谊,如同喜马拉雅山上的冰雪洁白无瑕,如同江河之水长流不息。”黄波老师对西藏的情怀无需多言,满满的怀念涌现在纸上。回首三年援藏,尽管有付出、有奉献,但更多的是收获,是西藏人民教育、帮助我磨炼了意志,锤炼了精神,丰富了人生,净化了灵魂,培养了老西藏精神和‘以苦为荣、以苦为乐’的情操。三年的锻炼和收获,成为终身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。
“记得刚进藏时,心里是那样患得患失,有人也议论到藏北那曲工作吃苦受累是不幸、是委屈。而现在,和你相处了1000多个日日夜夜后,我从心灵深入感慨,我是幸运的,我感谢能有这样的机会,在我的生命过程中,能有这样难忘的一页,你给我无言的教诲,给我人生的启迪是如此的深刻。我牵挂你,我的第二故乡,我的藏北”。每当读到此处时,我都欣喜若狂,高兴的是我来到了西藏,来到了西藏阿里。藏北,对作者来说,你是一块神奇的土地,一块充满诱惑力的土地。你是如此磨炼人的意志。我自信,只要在你这块土地上生存过、呼吸过,回到内地什么样的苦都能咽下,什么样的苦难都挺得住。藏北,你又是能如此净化人的心灵。当我站在那宽厚慈父般的大山前,当我行进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,当我望着这茫茫苍穹,我为自己在内地时为生存、为名利、为虚荣庸庸碌碌、斤斤计较、寝食难安而感到羞愧。望着茫茫苍穹,望着深沉肃静的山丘,望着月球般荒芜清奇的草原,我久久地思索,思索这人生的艰难与死之容易,感叹人类的伟大,感叹人生的短暂。此时,我不得不佩服作者任鲁江老师的智慧和坚韧。
晌午,一首次仁桑珠的《神奇的西藏》让我思绪万千,沉浸在美丽的西藏之中遐想连篇。
你知道,西藏有多远多远,白云的尽头才闻到悠扬的牧歌。你知道西藏,西藏有多高,日月星辰,日月星辰,披在她的双肩上。数不清的神山转不清的神湖,山山水水连着太阳的心。喝一口千年佳酿的雪水,幸福的真谛美满你一身,美满你一身。
你知道,西藏有多亮多亮,雪山深处闪烁着酥油的灯光。你知道西藏,西藏有多宽,大海扬波,大海扬波舞在她的胸膛上。说不完的格萨,唱不完的酒歌,声声曲曲都是追梦的歌。
捧一把生长,哦……青稞的泥土,太阳的芬芳醉美你的心,醉美你的心灵。说不完的格萨,唱不完的酒歌,声声曲曲都是追梦的歌,捧一把生长青稞的泥土。太阳的芬芳醉美你的心,醉美你的心灵。啊……神奇的西藏。啊……圣洁的西藏,太阳的芬芳醉美你的心灵。
伴着婉转的旋律,动听的歌声,搬一把椅子在玻璃暖房里一个人静静地读着《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》,让思绪随着作者的思路而跳动,用心感受着作者对西藏的无尽感激。
“正是这苦、乐、酸、甜的生活,铸就了我特殊的‘西藏情结’。正是这情结,使我走到哪里,都是对西藏魂牵梦萦,对与西藏有关的人和事都给与特殊的关注;正是这情结,才使我多少次心底呼唤,多少次梦回高原。虽然,我已离开西藏,但西藏情结已溶入我的思想、灵魂和血液中,已成为我整个生命中的一部分。把希望留给西藏,将回忆带回重庆,这是心里话,愿西藏与祖国同步繁荣,愿民族友谊地久天长。西藏,永远是我心中的第二故乡。”当读到此处时,我都会随着饶光伟老师的文字而跳动。虽然离开西藏九年来,虽然工作已恢复安定,但作者的心情始终没有平静下来,西藏的一山一水,一草一木,西藏的人,西藏的事,仍不时在眼前浮现。特别是夜深人静,明月高悬的时候,思绪的骏马就像长了翅膀,很自然飞到了遥远的天边,奔驰在万里高原。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怀,或许西藏记忆早已在作者心中扎下深根。
“经受磨难不后悔,岁月悠悠情长存。藏族人民挥泪送我们,足矣!在三年的援藏工作中,我们发扬了‘缺氧不缺精神、艰苦不怕吃苦’的拼搏精神,与当地干部群众一道,顽强克服一切困难,把一个贫困小镇,建设成了已初具规模的新型县城。尽管我们为藏族人民做了点事,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,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。墨竹工卡人民如此爱戴我们,使我们更加眷恋他们。‘茫茫雪山高千寻,不及藏胞送我情’。”我想李世贵老师写到此处时已经泪流满面,我又何尝不是?虽然来西藏阿里察布乡丁固村驻村只有四个多月,但早已与丁固村的村民打成一片。这或许就是难以割舍的情谊。
“在人生的长河中,总有几片五彩斑斓的贝壳在沙滩上闪着亮光。生命的价值在于你对它的重视,日后当你回想起这一段充满激情的岁月,你会知道自己曾经作出了最好的决定。我走向了西藏,如同走上一条长长的征途,我愿以曲线装扮我的生活,用抚弄过蔚蓝色海水的双手,去触摸高原上那炽热的阳光。”作者谢济光老师对西藏充满了无限的感激。西藏,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磁铁一样吸引着你,让你激动,让你忘情。踏上西藏这块土地,一切都那么新鲜奇异,我感觉完全步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,不停地惊叹,多情地拍照,急迫地追记。
傍晚,听一曲由张千一作词作曲,中国女高音歌唱家李娜演唱的《青藏高原》,悠扬高亢,足使人陶醉,令人神往,仿佛自己身临其境。
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,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,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,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。哦,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,一座座山川相连,呀啦索,那可是青藏高原。
是谁日夜遥望着蓝天,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,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,还是那仿佛不能改变的庄严。哦,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,一座座山川相连,呀啦索,那就是青藏高原,呀啦索,那就是青藏高原。
柔美的女声,从远处渐进,宛如天籁之音。脑海中的画面打开,带我进入梦中的青藏高原。此时,夕阳西下,阳光的余晖和歌声混为一体,一个人细细品读着《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》,用心品味作者的文字魅力和关于西藏的独特感悟。
“援藏,让我在艰难困苦中更加坚韧和刚强;援藏,让我在品味孤独中走向刚毅和沉稳;援藏,让我在山水环抱中熏陶了胸怀和情操;援藏,让我在扎根基层中体味了恪尽职守的乐趣。援藏,给了我人生几多感悟,几多体验。经历就是财富。或许,若干年后,甚至两鬓斑白之际,追抚往昔,岁月峥嵘,但让我重新抉择,我扔初衷不改,将依然踏上这援藏之路。”李友钟老师的《援藏,人生难忘的驿站》让我陷入沉思,在不知不觉的匆忙中,在忙忙碌碌的奔波中,在无声无息的寂寥中,岁月又在人生的年轮里画了一个圈。人生如白驹过隙,而三年援藏更似高悬之箭,在短暂的人生中,它是一个标点,一个驿站。光阴易逝,驿站难忘。回头想想自己,突然发现自己当初选择来西藏阿里驻村是明智的,至少这段驻村经历是我人生中难忘的驿站。此时,赋诗一首,与作者李友钟老师共勉。
雪雨风霜岁月悠,
酸甜苦辣挂心头。
跋山涉水浑不怕,
劈荆斩刺把志酬。
“西藏,已根植于我的心海,令我魂牵梦绕,终身难忘。与藏族人民在一起是一种心灵的交融,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,也得到了有益的启迪。藏族人民不仅勤劳勇敢,朴实善良,更加热爱崇拜土地,高山、湖泊、河流、草原永远如神灵一样受到他们的敬仰,这种对于大自然的敬畏情感,不但产生了精神上的皈依,也使这个民族找到了与自然和睦相处的方法,他们从不破坏自然、对抗自然,一直保持着人类最初对土地的有限索取。须知,只有世界的和谐与平静,大地上才能永远呈现牧歌悠然的景象。”此时,我在想人生能够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,是件十分不易的事。把一段生命交给西藏,把一种忠诚写进青春,把一份情怀留给永远。选择进藏,更是选择奉献。青藏高原,是作者邹宗森老师砥砺意志、挑战自我的乐园。有人说青藏高原高得像珠穆朗玛峰那样顶天立地,殊不知,正是这样才有了艰苦、缺氧的生活,才使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,才造就了我温馨富有的精神家园,使得人生在造福藏族人民的奉献中增值。
“有一首歌这样唱的:穿过的衣服都忘了,只有氆氇忘不了;听过的歌都忘了,只有阿姐鼓忘不了;去过的地方都忘了,只有西藏忘不了。是的,西藏,我忘不了。风雪唐古拉山,夜宿雁石坪,探秘天葬台,寻访孝登寺,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走近拉萨的兴奋,遥望珠峰的感动,走进亚东的喜悦,至今历历在目。生活的磨难,人生的感悟,生命的体验都源自踏上了西藏大地。三年,漫长而短暂的三年。我怀念洁白的哈达,亲切的牛粪炉,乳香的酥油茶,终年不化的雪山和辽阔的大草原。我感激,在高原反应强烈的日子里,是藏族干部群众给予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。我更铭记家乡人民对色尼区孩子们的关注”。在援藏的三年里,姜军老师为了高原上的孩子呕心沥血,兢兢业业,想尽一切办法为那曲的孩子募捐。这源于一份责任,更源于一份担当。
在阿里读书,是一种幸福。
在读书中可以欣赏人民对西藏的赞美。对于未来者,西藏是个令人神往的佛界净土;对于在此者,西藏是一种生活方式;对于离去者,西藏,你这曾经的家园让多少人为你魂牵梦绕;西藏,就其实在的意义来说,更是一个让人怀想的地方。
在阿里读书,是一种快乐。
在读书中可以感受西藏的与众不同。西藏,我们伟大祖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,处处充满了令人迷恋、发人深思、催人奋进的魅力、活力。且不说无数颂歌、酒歌、牧歌、情歌中唱不尽的古老传说、生生风情;且不说现代传媒拍摄不尽、播映不完的巍巍雪山、茫茫草原;且不说独具特色的金太阳、银月亮,还有那万物之魂的康巴汉子、羌塘姑娘,仅就头顶一片白云,就令人神往。
在阿里读书,是一种奢望。
如今是有幸在阿里驻村,才可以在雪域高原上读书。或许今后都没有这样的机会,或许今后都没有这样的心境,或许今后都没有这样的书籍。在我心里,在阿里读书,是一种奢望。奢望之余,便是好好珍惜在阿里读书的快乐时光。感谢这段驻村生活,感谢在阿里读书的每一天,感谢《西藏,我的第二故乡》这本书。唯有珍惜剩余的驻村时光,在阿里好好读书,方不负这青春年华。
【作者简介】 朱亚成,男,生于1991年9月,湖北监利人,中共党员。37266威尼斯官网体育学院青年教师,西藏阿里地区改则县察布乡丁固村第八批第二轮驻村工作队队员。大学时期曾自费出版散文集《恰同学年少》、小说集《大学路上》。工作之余,酷爱读书、写字、健身和台球。
(文:朱亚成/编辑:付慧莹)